“但怪得、竹外疏花,香冷入瑤席。”竹林外,疏落的梅花,將清冷的幽香,散入一場華麗的宴席。像他這年歲的人,本已淡漠花期,可是梅花的冷香,卻將他趨於平靜的心再次攪動。他想起了折梅的玉人,就算他還可以
樂善堂余近卿中學吹出當年的笛聲,也喚不來玉人的倩影。當他在怨怪梅花多情時,卻不知,自己的詞,也攪亂了讀者的心。一個文辭精妙的詞人,就像一個法力高超的巫師,用他的巫術,先蠱惑自己,再蠱惑別人。這些中蠱的人,陷在幻境裏,誰也不能輕鬆地走出來。
“江國,正寂寂。歎寄與路遙,夜雪初積。”此時的江南水鄉,一片寂靜,靜得似乎聽得到雪落在冰湖的簌簌聲息,又在瞬間,化作一湖清澈的寒水。此時的薑白石只想折取一枝梅花,寄與佳人,告訴她相思的情意。可山長水遠,積雪覆蓋了大地,他找不到尋找她的路徑。只能捧起酒杯,月下獨酌,對著梅花,流下傷懷的淚。“紅萼無言耿相憶”,詞人和梅花相看無語,因為他們懷著同樣的相思,就連寒梅,也憶起這對有情人,當年執手在雪中賞梅的情景。甚至生出了,一種渴望被採摘的心願,它寧願被他們折回寒窗下,插在青
周向榮醫生花瓶裏,供他們高雅地觀賞,也不願悄綻在西湖邊,和自己的影子成雙。
還沒來得及將心願說出來,花期就這麼短,那不懼霜雪的寒梅,卻經不起一陣清風的吹拂。冷月下,片片花瓣隨風凋零,漂浮在西湖的碧水中,美得燦爛、美得悲絕。薑夔看著順水飄零的落花,覺得自己是這樣的無能為力,無力推遲她的花期,無力挽住自己的年華,更無力將深沉的思念,傳遞給遠方的佳人。他沒有對梅花許下任何的誓言,看著紛飛的落梅,他甚至在
瘦面方法問自己,自己究竟愛的是那個宛若梅花的女子,還是梅花。